五角大楼确认10月23日,一项金额为一亿三千万的匿名捐助已在美国的联邦政府陷入停顿的十一天。该基金是专门为在政府停摆时期服役的士兵提供补偿和津贴的。一日之后,捐献人的真实姓名被揭露出来,不是之前广为推测的埃隆·马斯克,而是蒂莫西·梅隆,他的主要的政治捐助人,银行业的继承人。

这个事故表明了美国防务预算的运行有了很大的偏差。美国每年的防务开支近千亿,但由于两党未能就开支议案取得共识,导致美国国会陷于停顿,一百三十多万名在职士兵正面对着被扣工资的窘境。尽管梅隆先生的捐款数额很大,但是根据 CBO的统计,特朗普政府到2025年的财政预算中,军队士兵的薪资将达到6,000亿美金,也就是说,1.3亿美金只足够军队1/3的薪水。
国防部女发言人肖恩·帕内尔说,这些钱将会全部用来支付士兵们的薪水和利益。不过,由于美国国防部接纳这样一笔巨额的民间捐款,两党派都对此表示怀疑,多名法学学者认为,此举有违《反赤字法案》和有关的美国联邦金融监管条例。
捐款人的身分和政见
梅隆家庭,美国有史以来最富裕的家庭,蒂莫西·梅龙的爷爷曾经是美国的财务大臣。梅隆先生是个很少露面的富豪,他在2024年选举期间给特朗普以及与其他与他有关的政党捐款1亿5千万美金,因此他已经是共和党最大的资助者。他也资助了罗伯特·肯尼迪的选举。
特别是,在这次捐赠之前,很多人都认为捐助人会是马斯克或者他的商业合作伙伴,太空探索企业家贾里德·艾萨克曼。马斯克是特朗普行政当局的高效主管,他领导的 SpaceX公司与美国国防部以及太空总署有着紧密的联系。据彭博社称,自从2000年起,太空探索技术公司已经接受了来自美国国防和太空总署的不保密合约,价值高达220亿美金。在乌克兰战争期间,它的“星链”卫星已经是美国军队在世界范围内通讯的一个重要部分,它向美国和它的盟国进行通讯支援。
但是最后确认的捐助人梅隆先生和马斯克是两种不同的政治捐助人。梅隆的财产来自家庭,而不是技术企业家。他从政的方法更为保守,也更为隐蔽。
军事预算的两难与紧急对策
这一次的政府停摆主要是因为两个党派就一些重要议题产生了巨大的分裂,比如联邦开支,外国援助的削减,还有医保补助。这场罢工使大约80万的联邦员工失业,70万的工人,其中包括军事人员。虽然被列为"必要岗位",但在政府关闭时期,美国士兵和士兵的工资仍被中止。
白宫发言人卡罗琳·莱维特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表示,若财政赤字继续僵持下去,美国军队将有可能停止发放工资。为了应付这场危机,特朗普总统签发了一道总统令,将国防部的研究资金转移到了国防部用于军事人员的薪水上。美国国防部门表示,原来用于研发,测试和评估计划的大约八十亿美金已经转拨到了补偿费用上。迈克·约翰逊,众议院发言人,共和党人,注意到,这样的财政调配只不过是暂时的,不能长久地持续下去。
在这种情况下,人们更倾向于把梅隆捐赠看作是一种政治表态,而不是一种实际的解决办法。以目前美国军队的工资水平与人员编制来看,1亿3千万美金,仅够维持短期开支的。用民间捐款来弥补美国的防务支出是非常少见的,同时也揭示了在政党对立的情况下,联邦政府的金融体系是多么的脆弱。
法律争议与伦理质疑
美国国防部对此一巨大的不记名捐款的决定引起了一系列的法律与道德争论。《反赤字法案》要求,如果没有得到议会的批准,政府各部门就不能动用这笔钱。虽然国防部宣称,这些捐助是根据它的"普通礼品接收权力"收取的,但是,法学专家认为,把个人捐助用作为政府承担的合法支出,尤其是像军事人员的工资这样的核心预算,就有可能触犯了联邦财税法。
两个州的国会成员都希望得到更详细的信息,比如捐款的法律基础,资金使用的审核制度,还有以后有没有可能建立类似的先例。民主党立法者们担忧,如果让私有资金用于军事开支,将会开启一个危险的缺口,让那些有钱人的个人意志来左右防务决策。在近兆的防务预算中,依赖于民间的慈善事业来支持军事活动,这对美国的荣誉与独立有何影响。
更深层次的担心是可能存在的利害关系。梅隆先生等巨额的政治捐助人的捐助也许会伴随着潜在的政策期望。虽然没有任何迹象显示梅隆先生的捐款是附带的,但是这样的行为已经混淆了公众和个人的利益。评论家们认为,在一个主权的国度里,军费应该全部用公共财政来保证,而个人的干预则会影响到军方的中立以及政府的信誉。
另外,这些捐赠都是匿名的,这也引起了人们的疑问。尽管捐助人最后被曝光,但是,国防部起初还是不透明地同意了不记名捐款。在关系到国家安全与财务的问题上,这样的不透明运作违背了一个民主社会的责任。
深层困境与体制反思
这一事故反映了美国政治体系中深刻的两难境地。美国是世界上军费第一大国,2025财政年度的防务预算已经达到了9000亿美金,但是由于两党之间存在着僵硬的敌对关系,连最基础的行政运转都难以保证。在最近几年里,美国的政界已经形成了一种普遍现象,因为它给联邦公务员,公共服务以及国家信用带来了巨大的损失。
军事人员的工资是一个特别敏感的问题。在美国世界霸主地位的基础上,有一百三十多万军队在此服役。如果让那些为国效力的士兵们停止支付薪水,不但会打击士兵们的士气,还会破坏美国这个大国的形象。依赖民间捐助来解决军事问题,不管数额大小,都是暂时的,而不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从更广泛的角度来看,该活动还体现出美国社会的经济日益向富裕和政治上的货币化发展。象梅隆那样的大富豪们可以用大量的捐款在政界施加影响,而平民百姓的呼声却变得很低。这样的失衡不仅削弱了美国的民主根基,而且使得更多的政府决策倾向于富裕国家。
特朗普政府在此事中所扮演的作用也是令人关切的。奥巴马自己也在公众场合赞扬了他的“爱国人士”,并形容他对捐赠的接纳是一种创造性的方法。但是,这样的说法并没有触及到一个根本性的问题:一个世界上最强的经济体和军队,为何会沦落到要依赖私营机构来维护其基本的政治功能呢?
由于美国政府的关闭,这1亿3千万的捐赠将会迅速被花光。假如两个党派不能在预算问题上迅速取得一致意见,那么美国军队工资的危机还会持续下去。至于那些有钱人会不会再伸出援手,或者说,国防部还会不会继续接收这些捐款,这些都是个未知数。这一事故既反映出美国政治制度运行上的种种困难,而且为将来可能出现的宪法危机奠定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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